
2012年,徐童导演的纪录片《算命》一经推出,便深深打动了无数观众。片中的女主角,曾在17岁时遭遇强暴,20岁孤身闯入北京,成为红灯区的“妈咪”,其后因涉嫌违法被拘留,进入看守所。然而,她像野草一般坚韧的生命力和真实的情感,却让所有观众为之动容。
2023年,她与导演徐童结为夫妇,成功将自己的一手烂牌打成了王炸。时至今日,回顾她走过的路,不禁让人好奇,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?
1978年,唐彩凤出生在黑龙江一个连地图上都难以找到的小村庄。家里以种地为生,冬天靠烧苞米秆取暖,严冬的雪常常能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。17岁那年,她遭遇了强暴。由于害怕丢脸,她没有说出真相。到了20岁,恶运再次降临,遭到恶人逼迫,她逃脱一次又被抓回,就像命运无情地按下了循环播放键。
最终,唐彩凤带着80元钱扒上了火车,进了北京。她做过饭店的洗碗工,也在黑作坊里粘纸盒,最后落脚在了那个充满灰色和未知的“红灯区”。她说过:“别人卖的是脸,我卖的是命,必须先保住命。”
2006年,她在燕郊开了一家7平方米的小按摩房,门口写着“足疗”,屋内仅放有三张床垫。为了交“保护费”,她学会了在三方势力之间周旋:派出所、黑帮和房东。她为自己立下了三条铁律:绝不沾毒,沾毒就死;绝不招未成年,违者等于造孽;每月留下2000块钱的“跑路基金”,随时准备撤退。
江湖上人们都叫她“彩凤姐”,说她“嘴毒心软”。每当她的小姐被客人打,她总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,拿起啤酒瓶与人对抗,即使最后赔了医药费,她也要听到一声道歉。
2009年,导演徐童拍摄《算命》时来到她的店里寻找“社会景观”,唐彩凤初听到时毫不感兴趣,直接说道:“拍个屁,老娘还要做生意!”不过,徐童把摄像机放在桌上,说道:“给你镜头,你自己讲。”她便对着镜头骂了整整40分钟,骂完后痛哭一场,哭过之后请徐童吃烤串。影片完成后,首场放映在北京UCCA举行,她坐在最后一排,默默观看。当灯光亮起,全场掌声雷动,她才意识到:原来自己并非是“烂泥”,只是一直未曾得到那束照亮自己的光。
2011年,因“容留卖淫”罪,她被判入狱14个月。徐童拿出自己的抵押物,凑齐七万元,将她保释出来。她对徐童的支持只回应了一句:“出狱后继续拍。”
出狱后的她,第一件事便是去民政局把名字从“唐彩凤”改成了“唐小雁”,寓意着自己如同“大沟里飞出的灰雁”。随即,她成了徐童的“田野制片人”,专门拍摄底层社会人物:她跟拍了92岁的老bao,记录他交出60年的账本;她还混进了张家口的“鬼市”,为被拐卖的乞丐偷录下交易的证据;在内蒙古草原,她陪着老牧民找马,三天两夜喝奶茶喝到吐。
她靠着“江湖信用”闯荡,用一句“我坐过牢”比任何名片都有效。2018年,她首次以制片人身份带着《赤脚医生》参加阿姆斯特丹纪录片节,红毯上,她穿着99元的淘货礼服,笑言:“这次我走的是正门。”
2026年,她与徐童领证结婚。被问到“爱情”的问题时,她翻了翻白眼:“啥爱情,我们是战友。”他们签订了一份“婚前协议”:财务独立,各管各的妈;吵架时可以摔门,但不许摔设备;一方住院,另一方必须拍完当天的素材才能去陪护。
婚礼在燕郊的一家路边摊举办,来宾中有一半是曾被他们拍摄过的“江湖人物”。她曾说过:“我不需要谁来拯救我,我能靠自己爬上来,他只不过递给我了一条绳子。”她还说:“一个人,最丢人的不是曾经坐过牢,而是出来之后还拿坐牢当借口。命运虽然混蛋,但混蛋也怕不要命的——你先不要命地活一次,命就会怕你。”
如今,她把工作室开在通州的一处废弃洗衣房,门口依然没有挂牌。白天她剪片,晚上则为附近的打工妹开设免费放映课,教她们如何用手机剪辑视频。她说:“拍摄自己的故事不是为了卖惨,而是为了让下一个‘唐彩凤’知道:即使在沟底,也能长出带刺的玫瑰,刺朝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