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末的夜，瘫在沙发里，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脸上，正是我最放空的时候。
刷着刷着，一个现场视频突然跳了出来，音量不大，但那山呼海啸般的动静还是让我猛地坐直了身子，刚喝进嘴里的一口冰可乐，差点没绷住喷出来。
01
画面里是人山人海的体育场，灯光晃眼。
岳云鹏穿着那身熟悉的蓝大褂，站在台中央，表情还是那副贱萌里带着点小认真的样子。
然后，就听他对着几万观众，慢悠悠地，一字一顿地抛出个“炸雷”：
“我师父就是我们单位的普通员工，他就是我师娘的、董事长的枕边人而已！”
现场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秒，随即被掀翻屋顶的欢呼和爆笑所取代。
我的第一反应也是跟着哄笑，这包袱，够辣，也真够小岳岳的。
可那笑声还没在嘴角散开，脑子里就“咯噔”一下，这话……在德云社这地界儿，是不是有点过了？
02
郭德纲自己不总把“规矩”挂在嘴边吗？师徒如父子，辈分大过天。
平时看他们的节目，不管谁腕儿多大，见了师兄都得恭恭敬敬的。
岳云鹏这话，就像当着几万人的面，拿个小锤子，在这块老祖宗传下来的铁板上，叮叮当当地凿了个豁口。
他没否认郭德纲是师父，而是把他从“师父”这个近乎神圣的位置上，一把拽下来，塞进了“单位”的格子里，还给安了个“普通员工”的头衔。
这事儿妙就妙在，你还真没法说他全错。
我当时就手欠，顺手搜了一下“北京德云社文化传播有限公司”。
嘿，你猜怎么着？法人代表、董事长，白纸黑字，还真是师娘王惠。
这么一看，岳云鹏说郭德纲是“董事长的枕边人”，从公司法的角度讲，这不就是句大实话么？
03
这一下，味儿就全变了。
我忽然想起之前郭德纲直播时聊起小岳开演唱会，那话说得挺有意思，“他愿意干就干，赔了赚了都是他自己的事儿”。
听着是开明，可后面又半开玩笑地补了句，大概意思就是反正赚了钱得想着师父。
这话里有支持，也透着点“你自己掂量着办”的距离感。
再联想到岳云鹏也提过，成名后会偷偷给师父塞钱，怕师父没钱花。
你瞧，这关系多拧巴——一边是传统父子般的反哺，另一边又是现代公司里老板对员工的敲打。
岳云鹏台上这句“普通员工”，到底是恃宠而骄的冒犯，还是把这种拧巴的关系，用一句玩笑捅破了窗户纸？
所以说，这个包袱在不同人耳朵里，分量是完全不一样的。
对那几万观众来说，这是个能笑到拍大腿的段子，证明了小岳岳的胆儿和能耐。
可对懂行的人来说，这可能就是德云社从一个江湖班社，摇摇晃晃走向现代公司时，必然会遇到的身份尴尬。
郭德纲是艺术上的“君”和“父”，是绝对的权威；可王惠，是商业版图里的“董事长”。这两个身份，在岳云鹏的玩笑里，结结实实地撞了个满怀。
04
那一晚郑州体育场的灯光和欢呼散去之后，这个包袱留下的余味，恐怕比笑声本身要长久得多。
这到底是小岳一次酒后吐真言式的“飘了”，还是一场师徒俩心照不宣，演给所有人看的“压力测试”？
谁也说不清。
或许，在传统和商业的夹缝里，有些话，也只有用玩笑才能说出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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