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爸妈一直给自己营造重女轻男的人设,
“我们家绝对一视同仁,女儿一定用的是最好的。”
“苦了谁都不能苦闺女”是他们的口头禅。
可逛街时我只是想吃和弟弟一样的鸭腿,我妈表面上装同意,付钱的时候却皱眉垂泪:
哎,都怪妈没本事,只能买一只,没事宝贝你吃吧,妈不饿。
我只能默默放下,说自己其实也没那么想吃。
高考出分,我的分数足够去外省一所知名的985大学。
妈妈哭着说:那么远,人生地不熟,被人欺负了怎么办?留在妈妈身边吧。
我选了本市的普通大学后,她却把弟弟送进了学费昂贵的私立大学。
再后来,弟弟结婚要20万彩礼。
她要把我嫁给一个年近40的老光棍换取彩礼。
这一次,我没答应,她和弟弟恼羞成怒把我打晕卖去了偏远山村嫁给老光棍。
我在大山里被折磨致死。
再睁眼,我回到了在烧鸭店选烧鸭的那天。
玻璃橱窗里,油光锃亮的烧鸭挂得整整齐齐。
我站在橱窗前,有些恍惚。
贝贝,看中哪块了?快跟妈妈说。耳边响起熟悉又虚伪的温柔嗓音。
我转头,看到我妈李蕙兰就站在我身边,脸上堆着慈爱的笑容。
记忆的闸门瞬间打开,就是今天。
前世,我就是在这里,指着那只最大的烧鸭腿,小心翼翼地说想吃和弟弟一样的。
然后,我妈瞬间变脸,眼眶说红就红,声音带着哭腔:哎,都怪妈没本事,挣得少,只能买一只,没事,宝贝闺女你吃吧,大不了妈今天不吃饭了,妈今天不饿,看着你吃就高兴。
当时只有十七岁的我,被她这番唱作俱佳的表演弄得羞愧不已,仿佛自己有多不懂事,多不体贴家里的难处。
我慌忙放下已经指向鸭腿的手,低声说:妈,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想吃,给弟弟吧。
结果呢?那只烧鸭腿理所当然地进了张子轩的肚子,他啃得满嘴流油,得意洋洋地冲我扬眉毛。
而我,只分到几块没什么肉的鸭脖子。
这还只是漫长压抑和剥削的开始。
高考出分,我考了632,足够去外省一所顶尖的985。
我妈哭着说舍不得我远行,逼我留在了本市的普通二本。
可转眼,她就把连三本线都没摸到的弟弟送进了学费昂贵的私立大学。
再后来,弟弟结婚要20万彩礼,她竟要把我嫁给一个年近40的老光棍换取彩礼。
那天晚上,母亲破天荒地给我削了个苹果,语气温柔得诡异:你弟结婚,女方要20万,这不是要妈的命吗?老家赵老五家愿意出30万彩礼,只要你点头。
赵老五?那个快四十游手好闲的老光棍?
我浑身发凉,猛地抽回手:我才二十五岁,你让我嫁给他?
妈妈立刻变脸:家里就这一根独苗,你忍心看你弟弟打光棍?赵老五年纪大会疼人。
我转身想跑,却被弟弟一把拽住,后脑一痛,失去了知觉。
再醒来时,我躺在四面透风的土坯房里,手脚被捆。
赵老五咧着黄牙凑近:俺花光积蓄买的婆娘,得给俺生个儿子。
挣扎和哭喊换来的只有拳脚。
他们像拴牲口一样锁着我。
我试过逃跑,每次被抓回都往死里打。
最后一次,我没能逃出院门,被活活打死在泥地上。
苦谁不能苦闺女?呵,真是天大的笑话。
他们是苦谁都不能苦了他们的宝贝儿子,而我这个所谓的掌上明珠,不过是他们用来给儿子吸血铺路的工具和幌子。
好在,老天爷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,竟然回到了在烧鸭店选烧鸭的这一天。
前世的惨死,无尽的折磨,刻骨的怨恨,在这一刻如同火山般在我胸腔里爆发。
这一次,我绝不会再心软,绝不会再被这虚假的重女轻男所蒙蔽。
妈,我要吃这个,和弟弟一样。我开口,手指准确无误地指向那只最肥最大的烧鸭腿。
我妈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,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。
她习惯性地想摆出那套愁苦的表情,眼圈刚酝酿出一点红意,我已经抢先一步,提高了音量,确保烧鸭店老板和店里其他客人都能听见:
妈,您不是常说咱们家重女轻男,苦谁都不能苦闺女吗?弟弟有的,我也得有吧?不然外人该以为您是说一套做一套,其实心里还是重男轻女呢。
这话像一根针,精准地扎在了我妈最在乎的面子上。
她没想到我会直接捅破这层窗户纸,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。
旁边我弟不干了,嚷嚷起来:凭什么,烧鸭腿就两个,都是我的。
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:凭什么?就凭我是你姐,就凭妈说了苦谁都不能苦闺女,你耳朵聋了?
烧鸭店老板是个精瘦的中年人,闻言探出头,笑着打圆场:哎呦,大姐,您家闺女说得在理啊,现在都讲究男女平等,闺女更得娇养。
周围几个顾客也投来好奇的目光,有人低声议论:
看着挺疼闺女,原来也是嘴上说说。
可不是嘛,儿子要啥给啥,闺女要个鸭腿脸就拉这么长。
重男轻女就直说呗,演这出给谁看。
我妈被架在了火上烤,窘迫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她狠狠瞪了我一眼,又碍于面子不好发作,只能咬着后牙根,对老板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:
那…那就来两只鸭腿,再要半只烧鸭。付钱的时候,她的手都在抖。
我心中冷笑,这就受不了了?好戏还在后头呢。
最终,那只烧鸭被剁好打包,我当着他们的面,拿起属于我的那只肥硕的鸭腿,狠狠地咬了一口。
鸭皮酥脆,肉质鲜嫩,油脂的香气在口中爆开。
真香,原来,遵从自己的意愿,是这样的滋味。
我拎着装着另一只鸭腿和鸭架的袋子,转身就走。
我妈在我身后喊,语气带着压抑的怒气:你去哪儿?
我停下脚步,回头,晃了晃手里的袋子:
回家啊,妈,您不是还要回去给弟弟做饭吗?快回去吧,我还有点事,晚点自己回去。
说完,我不等她反应,转身就拐进了另一条小巷。
我知道,家里肯定还有一场狂风暴雨等着我。
但我不会再怕了。
这一次,我要把属于我的人生,一口一口,连肉带骨头,全都夺回来。
我没有直接回家,而是去了附近的一家网吧,用身上仅有的零花钱开了台机子。
当务之急,是搞钱,和信息。
前世的我,被所谓的亲情蒙蔽双眼,像个傻子一样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。
这一世,我要清醒地为自己谋划。
我搜索了近期的一些政策信息和赚钱门路,重点记下了几个可能的机会。
然后又查了那所我心仪已久的985大学历年的录取分数线和专业情况。
看着屏幕上那所名校的介绍,我的心脏怦怦直跳。
这一次,谁也别想阻止我飞向更广阔的天空。
在网吧待了近两个小时,我才起身离开。
回到家,战争才真正开始爆发。
果然,刚推开那扇熟悉的防盗门,一股低气压就扑面而来。
我爸张建国沉着脸坐在沙发上抽烟。
烟雾缭绕中,他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。
我妈坐在一旁,眼睛红肿,显然是刚哭过。
看到我进来,她立刻别过脸去。
肩膀一抽一抽的,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张子轩则像个大爷似的瘫在唯一的单人沙发上。
一边抖着腿,一边用遥控器不停地换着台。
见到我,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,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句赔钱货。
我爸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,声音沙哑带着怒气:还知道回来?
我换好鞋,走到客厅中央,平静地看着他们:
这是我的家,我不回来去哪儿?
我爸猛地一拍茶几,发出砰的一声巨响:
你的家?你还知道这是你家?
你看看你今天干的好事,当街跟你弟弟抢吃的,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?还有没有我和你妈。
又是这样,不分青红皂白,永远都是我的错。
我深吸一口气,没像前世那样害怕地缩起肩膀,而是挺直了脊背:
爸,您搞清楚,我没抢,那鸭腿是我先说要的。
不是说咱家重女轻男吗?怎么,一只鸭腿就让您现原形了?
我爸气得额角青筋暴起,猛地站起身。
抄起桌上的鸡毛掸子就朝我冲过来:你还敢顶嘴。
前世,这一顿打我是挨实了的,
打得我身上青一道紫一道,好几天不敢坐硬板凳。
但这一次,我不会再傻站着挨打了。
就在鸡毛掸子快要落下来的瞬间,我迅速后退一步:
爸,我劝你想清楚再动手。
你这一巴掌下来,我要是跑去妇联或者派出所,说你虐待女儿,你猜猜会怎么样?
到时候,您这疼闺女的名声,可就彻底臭大街了。
你敢!
我爸又惊又怒,但扬起的手却僵在了半空。
他大概从未想过,一向顺从的女儿会变得如此牙尖嘴利,还敢威胁他。
你看我敢不敢。
我寸步不让,目光锐利地扫过他们每一个人:
从今天起,弟弟有什么,我就必须有什么。
否则,我不介意让所有人都看看,咱们家到底是怎么重女轻男的。
说完,我不再理会他们难以置信的复杂目光,转身回了自己那间狭窄的,由阳台改造的杂物间。
关上门,还能听见我妈在外面气急败坏的哭嚎和弟弟的怂恿:
妈,她反了天了,快打死她。
但最终,那巴掌也没落下来。
我知道,我那番话起了作用。
我爸最在乎的就是那张脸皮,绝不敢冒这个险。
这只是第一步,接下来,还有更长的路要走。
【点击此处 查看后序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