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当地时间11月5日,美国最高法院将就特朗普政府实施的所谓“对等关税”政策举行听证会。11月2日,美国总统特朗普在社交媒体平台上表示,这将是美国最高法院史上最重要、最具影响力的裁决之一。他警告称,如果最高法院迫使他放弃相关关税政策,美国可能会沦为“第三世界”水平。不过,特朗普改变了此前计划亲自出席听证会的立场,表示不会在5日亲自前往最高法院,以免分散公众对该裁决重要性的关注。

当前,特朗普政府依据《国际紧急经济权力法》(IEEPA)对主要贸易伙伴征收广泛进口商品关税,即所谓“对等关税”。根据美国海关与边境保护局发布的数据,截至9月23日,美国企业为应对IEEPA关税已支付近900亿美元,这一数额占2025财年美国关税总收入的一半以上。尽管最高法院对判决时间的安排并无固定期限,但由于本案属于加速审理范畴,外界预期法院可能会在较短时间内作出决定。目前市场对于该案的裁决前景并不普遍乐观。
全球投资咨询公司BCA研究首席地缘政治策略师格特肯表示,这是最高法院当前审理中最重要的案件之一。他认为,最高法院或许会在边际上收紧总统的自由裁量空间,但不会全面否定总统宣布紧急状态、据此采取行动或以关税作为贸易政策工具的整体权力。
今年以来,特朗普援引IEEPA陆续签署了一系列行政命令,征收不同类别的关税。其中,第一类为“贩运关税”,也称芬太尼关税;第二类即为所谓“对等关税”。IEEPA第1701条规定,如果总统宣布存在“对美国国家安全、外交政策或经济构成的异常且重大威胁”,且该威胁部分或全部来源于美国境外,总统可据此采取措施应对。基于此,特朗普主张巨额贸易逆差构成了对美国“国家安全与经济的异常且重大威胁”。
然而,这一政策引发了企业与多个州政府的强烈反弹。教育玩具制造商“教育资源”和Hand2mind在华盛顿联邦地方法院提起诉讼;纽约酒商V.O.S. Selections等企业则联合12个州,共同在国际贸易法院起诉,指控特朗普政府的做法违反宪法授权原则,构成生存威胁。原告方称,与其他明确提及关税的法律不同,IEEPA根本未涉及“关税”或“税收”概念,且此前从未有总统依据该法征收关税。他们进一步补充,美政府亦未能举出任何其他法律实例,表明国会曾以“规范”或“规范进口”等措辞授予行政部门征税权力。
面对质疑,白宫与美国司法部坚持认为,IEEPA的条文清楚授权总统“规范进口”,而关税历来就是规范进口的传统工具。今年5月,美国国际贸易法院(CIT)和联邦巡回上诉法院相继作出判决,认定相关关税非法。例如,CIT认为,IEEPA授予的“规范进口”权并不等同于无限征税权。美国《贸易法》中对总统应对贸易逆差的反应范围已有明确限制,这表明国会并不打算让总统援引IEEPA的更广泛紧急权力来处理贸易问题。
格特肯分析称,这确实是一个高度分裂的议题,没有人能确定最高法院最终会怎么判。他认为,更可能的情形是,最高法院会像以往一样作出一种“有限裁决”:总体上维持总统权力,但同时要求总统在宣布国际紧急状态时限定范围和期限,并建立明确定义和结束标准。
若IEEPA关税最终被判无效,美国政府可能需要退还已征收的关税。特朗普表示,如果最高法院判他败诉,“我们将不得不退还这些钱”,补偿企业此前支付的数十亿美元。牛津经济研究院美国资深经济学家亚洛斯表示,假设撤销IEEPA相关关税,美国的实际关税率将降低10个百分点至6%。但这一改变仍不足以消除贸易战带来的所有损失,到年底时,美国实际国内生产总值(GDP)水平仍比选举前的预测情景低0.7%。
德国ifo经济研究所主席福斯特称,特朗普关税政策对美国经济也会产生伤害,并进一步加剧国家预算赤字。无论最终美国最高法院的裁决结果如何,特朗普政府基于1962年《贸易扩展法》第232条款征收的汽车、家具和钢铝等行业关税不受影响。此外,美国政府可以引用的美国国内法还包括122条款、301条款以及338条款等。不过,与IEEPA相比,其他涉及征税的法律工具需经过美国商务部调查与更复杂程序,难以实现特朗普惯用的“即时关税令”。
格特肯称,如果法院认定总统滥用了国际紧急权力,那就会显著限制他的自由裁量空间。此外,这样的裁决也将削弱美国在国际谈判中的筹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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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清风廉石)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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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大拉皮切口))